荳子社區- 香港係我屋企 「南亞巷」的法律守護者

南亞守護者

穿上筆直西裝的Azeem Yakoob(Jimmy),走在大南街近北河街一段,有南亞巷之稱的一帶,兩旁有20間南亞店︰巴基斯坦、尼泊爾、印尼舖,份外熟悉。他鄉遇故知,受法律訓練的他,眼中不同少數族群都是一家人。住在九龍區的他,放工,不時過來見見朋友,看看有否求助,需要法律的協助,再打道回家。南亞巷的街坊及店主都稱Jimmy 為「老闆」,不是他的家財,而是學識和樂於助人,只有南亞朋友有難,他就樂意協助。

巴基斯坦裔的Jimmy從小與同學立志投身法律,2011年在港修讀法律,完成文憑, 2013年開始用知識幫助南亞朋友,四年前找到大南街,開始時,他並不認識這裏的人,後來慢慢了解,跟街坊變成朋友,談天。找他幫助的人,大都是受歧視、基層南亞朋友,大多因為語言不通令執法者產生誤會,而熟悉英語、旁遮普語、烏都語和廣東話的他變成街坊的盲公竹。

懂得法律可幫助同鄉,卻改變不不了大局。面對變化,他目睹不少人移民,他仍心繫香港,「香港係我屋企」一句常掛在口邊,幫助跟他一樣的少數族裔,香港不只一種顏色,讓不同朋友安心住在香港,留住多元化的文化。

三代的巴裔香港人

Jimmy家族跟香港關係,比部份本地人更深厚(起碼比筆者家族更有歷史)。祖父於1934年,來港當兵,而父親在港開店。他在巴基斯坦出世,但對香港絶不陌生,每年夏天會過來探望父親,17歲完成中學後,在香港升學。而對他和同鄉來說,香港讀書很貴,能讀大學的同鄉不多。

他坦言,像他一代的巴人青年多因經濟問題,來港後都投身地盤等藍領工作。 像他有機會接受大專教育,同一代人之中,不算太多。投身法律,更鳳毛麟角。

生活中,他深深感受到歧視,卻得不到幫助。他取得本地法律文憑,本來想繼續進修,但法律學位課程只讀了一年,因為學費很貴,也不容易找到實習機會,無奈放棄。而他自知不懂讀寫中文較蝕低,曾經發過過百封求職信,但未獲面試。

未能完成法律學位,他只有退而求其次,繞一大圈,再次追續夢想。他只暫時放棄當律師,改當法庭和警局翻譯,亦時有義務協助同鄉處理法律的問題。除了法律知識,Jimmy亦幫街坊,找社工,尋當值律師,「教佢哋點樣解決問題。」

文青街vs南亞巷

不同國家在南亞巷走在一起,一街之隔大南文青街,有如世界之遙。

他笑言只跟同事走到文青街一次,但沒有真正嚐過當地咖啡,而花30至40元買咖啡,不及在巴國超市只花7元買一杯馬沙拉奶茶來得吸引。

一步之遙,不單族群,也涉及收入。多元社會,各有特色,現實上,保留少數社群,卻不簡單,需要官方的資源,更要有心的人,維繫社群。

疫情打擊下,少數族裔首其中,他們不少以散工業為生,像Jimmy的法庭翻譯工作,幾近停頓了。再大的難關,Jimmy也堅持回到南亞巷,幫助同鄉,實踐法律知識。

香港改變了他,他也希望留在家中,活出意義。當不少朋友選擇離開,有否像Jimmy般追逐自己的夢想呢?